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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
阅读数:0发布时间:2018年11月16日

童年趣事

寇嘉慧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要闷热一些。午后的阳光烤的人炙热而慵懒,我努力的拉上窗帘遮挡,却仍无法回避他过多的热情,甚至在瞬间里我感觉鱼缸里的鱼儿全都静止了,难道它们也会睡觉,并睡在这高温酷暑里。困倦中,我翻开了被搁置多年的相册,一股青涩无忧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曾经清新欢乐的画面竟被再次开启,如美妙的音符一般,从指端顺畅的流淌出来。

 

 

    我出生在80年代,六岁前我的玩伴常是我的至亲。

    起初,我们一家都住在祖母家。一个上世纪70年代盖的四层红砖楼,人们当时亲切的称之为四起楼。它至今仍立在那里,虽已破旧不堪,与周围格格不入,却总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勾起我童年的回忆。

    四起楼旁有一个小草场,我和小伙伴们常在那里玩耍,祖母总是不放心的在平台上望着我。每当太阳终于释放了它所有的热情,慢慢隐去,夜色吞没我小小的身体时,远远的便会听到祖母呼唤我的名字,提醒我快快回家。

    世界给我的第一个可怕的印象便是生病,每一次都如同历经一场劫难。

    我记得每次生病时,祖母总是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端到我面前,令我瞬间忘记疼痛。祖母的馄饨,不是大如水饺,也非小如珍珠,它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味道,是病日中,助我渡劫的法宝。

    我观察过祖母做馄饨的过程,先把面团擀成薄如蝉翼的面皮,再切成一个个三角形的薄片,接着把陷装进去,折叠扭动后捏紧,便成了一个小船般的馄炖。

    有时我会跟着添乱,揉一个面团,把它捏成我想象中的样子,摆在装满馄饨的盖帘上,奶奶看着被白面染白的我,故作严厉的说道:“别弄了,看你把面糟蹋的”。之后,掸掉我身上的面粉,挽起我的袖口,慈爱的对我微笑。

    记忆中我总是嚷着祖母要吃馄炖,母亲却经常在旁阻拦,告知我祖母年岁大了,过几天再做。我当时虽不情愿,却也没拗着不行。

 

 

    我的母亲并不擅长烧饭,却最喜织毛衣。串门、楼下歇凉甚至上班,都能看见她十指滑动、穿针引线的画面。为了让一家人能在冬天前穿戴上新的毛衣、毛裤、毛手套,所以她总能像上瘾似的欲罢不能。织毛衣总是需要缠线团的,母亲便求助于父亲,但父亲似乎总是没有耐心。于是,我便成了帮扶对象。

    印象中,母亲总是那么忙,也许从骨子里对她的一种心疼,有时做上些力所能及的事,内心涌动的是一种幸福。“嘉慧儿,来,帮妈妈缠线。”

    于是,一把毛茸茸的线就套在了我细细的手腕上,毛线扎的我直痒,我忍不住咯咯咯的笑。

    “妈妈,缠完你得陪我玩翻绳。”

    “好的,就依你。”我高兴的站了起来,双手举的高高的,身体随着绕线的轨迹来回晃动。

    缠完后,母亲把剩的毛线系成一个绳圈,套在两只手腕上,用中指编出一个花样,轮到我了,我用食指巧妙一勾,将绳圈接过去,又将它翻成另一种花样,如此反复几次,中间有的地方,不会翻了,母亲总会耐心的教我几次,直到绳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玩过几次后,觉得自己驾轻就熟了,便难掩兴奋,急着去找邻居小朋友切磋,有时不会了,又重新跑回家里问询母亲。现在隐约只记得渔网、平行的面条、大空圈等几个零星的镜头。其实,玩翻绳重要并不是结果,而是手与手的碰触,而引发的心与心的贴近,这种温暖平和的氛围是极难能可贵的。说来也不难理解,翻绳做为一个古老而又年轻的游戏,花样已有近2000种之多。

 

 

    我小时候并没有很多玩具,却总能找出怡然自乐的方式来。虽然简单,却很用心,很投入,很快乐。

    四起楼旁边的小草场是我玩耍的领地。夏日,蜻蜓翩然而至,两对平行通透的羽翼,轻巧的滑行于空中,时而飞掠、时而盘旋,总能带给这个世界一丝自在与从容。

    直到现在我仍不懂,小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捉蜻蜓,难道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在作祟?我那时候也不例外,总是吵着父亲给我捉蜻蜓。

    蜻蜓长有一对硕大晶莹的复眼,视野广阔,因而极难捕捉。晴天,蜻蜓飞得很高,人们常常对它束手无策。阴天,蜻蜓经常贴着地面来回俯冲,这时捕获的概率较高。那个年代,塑料袋还是稀罕物,人们买东西还用网兜,父亲用铁丝弯一个圈,套上一只尼龙丝网兜,用它给我扑蜻蜓。也许是因为网口太小,也许是动作不够快,蜻蜓总是能够轻易逃脱,我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抢下爸爸手中的网兜,胡乱的在草丛中扑打,溅的尘灰四起。父亲赶忙喊道:“女儿,别急,等它停了,咱们再逮。”

    蜻蜓有时会挑选距离地面较高,且视野良好的地方栖息,比如形单影只的树枝;有时会选择夏日午后的户外晾衣绳,一长串蜻蜓,直直的排成一队,颇为逗趣。

    我蹑手蹑脚的从后面试图捕捉,但在双手合十的最后一刻,它却飞快的逃走了。这时,父亲伸出了他充满力量的大手,单手飞快的一喽,只见晾衣绳上的蜻蜓呼的一下全飞了起来,父亲慢慢伸开手掌,抓住蜻蜓的翅膀,得意的递到我面前,我兴奋的抓着蜻蜓去找母亲,要了根毛线绳,一头绑起蜻蜓的尾巴,一头握在手中,蜻蜓拼命的挣脱,却怎么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了。

    有时我会把蜻蜓放飞在家里,不过不知怎的,在屋子里它不像在户外那么活跃了,经常停在纱窗上一动不动。记忆里,那时候的蜻蜓极多,而且它们总愿飞在人群之中……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童年趣事,在这夏日动人的午后,望着照片上那一张张如清溪般纯真的笑脸,独自走过这一次思绪的旅程,我的心竟不由自主的明朗了许多。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独处时总会感怀过去的时光,想起那初识世界的眼神,体会到亲人的大爱无言,每浮现一次,便会陶醉一次,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充满爱与欢乐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