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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 捕
阅读数:0发布时间:2014年07月30日

        夏颖利

   

  清晨,我急急的摸了家居服套在身上,没有开灯,一边从枕边摸出手机看时间一边悄悄的走进厨房,隔着阳台窗我看见路灯下荧光闪亮,楼顶、小轿车和道路两旁的树枝上静静的挂了一层薄雪,就这一薄层的雪也是今冬久违了的,“哇!下雪了,太毙了!夹河水库一定会更漂亮,冬捕节一定会有期待的美丽。”

  匆匆煮了两个鸡蛋,热热的吞进肚里直打嗝,羽绒服的衣带长长的拖在地板上,大棉鞋里还垫了个大毛垫,帽子、手套、大口罩防寒俱全,关了门噔噔噔迫不及待的跑下楼。楼下几乎没有行人,但我还是像小鸟一样竟蹦跳着几乎小跑在宽宽平平洁白的马路上,回头看着自己的脚印想起儿时和小伙伴们在奶奶家门口那个河面上嘻戏玩耍的情景,不觉时光荏苒,“廉颇老矣!何我乎?”。

  我提前来到集合的工商行门口,其他人还没有到,天还是蒙蒙黑着的,路灯昏黄,我好害怕会突然窜出个“坏蛋”来,收紧衣襟,按紧挎包,双眼疾速扫描每个角落。昨夜停靠路边的一排小轿车上蒙了一层薄雪,地上亮闪闪的雪花缓解了我的恐惧,我用大大的棉鞋在洁白的路面上踩出一个大大的“心”形,和“幸福生活”几个字,算是许下2014年的期待和祝愿,一时我竟忘了害怕。

  人到齐了,一行车队,5车18人如约出发,经过天湖大桥过高速路,对讲机里逗着趣、唱着歌、头车随时提示路况、限速、服务区、目的地的距离等,我们女士专车兴致悠哉夹在中间,幸福在召唤。车辙轻轻,笑语盈盈。

  由抚顺市旅游局和新宾满族自治县政府共同主办的首届“满族冬捕节”在新宾县旺清门镇夹河北水库举行开幕仪式。

  辽报记者刘佳曾报道:满族世居白山黑水之间,其地山高林密,江河纵横,禽兽麇集,鱼蚌游衍,渔猎一直是这一古老民族的重要经济生活。其渔猎之法,世代传习,形成了颇具地域特点和民族特色的捕鱼风俗。新宾的满族捕鱼文化得到了很好的传承与发展。目前,新宾满族捕鱼共有春捕、秋捕、冬捕三个集中捕鱼时期,冬天凿冰捕鱼,称之为冬捕,冬捕又有冬钓、叉鱼、大拉网三种方式,沿袭至今的“冬捕”多指“大拉网”。 

  经过弯弯转转的几个羊肠儿,车队开上了冰河河面,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有点心惊却不敢多语,一瞬间,生命已掌控在别人手里,呵呵!

  宽阔的冰面上,两辆大越野在侧滑表演,车轮甩过,卷起飞雪,犹如旋风刮起。冬捕的爱好者围成一个大圈驻足感慨。远处的小山也荡漾着微笑,偶尔抖落树枝上的点点雪花,飘洒飞舞,洋溢着自然和亲切。

  打着“石化新闻之家”的队旗,踩在厚厚的冰面上,男士们胸前的大相机“咔咔”快门飞转,收罗着冬捕的美好瞬间,那份永恒将在摄影者的记忆里停留和回味,只有摄影者才能体会,而镜头中的人却不知已“予人玫瑰”。

  冰河上游临时搭建的“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一排“人物”,瞄了一眼,我是一个也不熟呀!“人物”与我“太远”,我的笑声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满族“甄嬛”服饰、毛朝外的捕鱼神勇、冬捕祭神等都是让我跟着摄影的行家们东跑西颠的兴致所在,好奇和忙碌让我忘了“地冻天寒”日子,不时还摘下帽子透透热气。

  我最喜欢的是东北的大秧歌,一个个“大妈” “老爹” 花枝招展,头戴绢花帽,左手大烟袋,右手花手帕,翘起的小脚踩着十字舞步,“朗里格朗里格朗格里格朗”吸引着摄影家不惜趴在他们脚下冰雪的河面上拍下一张张精灵俏皮幸福满溢的“叼老婆”“丑老爹”。     

  冰河下游一条条鲜活、肥美的大鱼被拎放在大大的苫布上待赏、待售,蹦跳的等待人们帮它完成一生的价值。我猜不出那些没被捕捞的鱼儿会不会想到未来的日子,冰面下的欢乐也和我一样吗?一天天的时光被享受、被挥霍,未知未觉也是幸福,呵呵!

  拥挤的购鱼大军急着争抢一年的好运,忘了欣赏远处的风景,脚步紧倒不时有人从队伍中间猫着腰挤出来,脸上的核桃纹不加掩饰的乐开了花儿,拎着大鱼被好友围住分享着喜悦心情。“好运来,那个好运来,天天好运来!”

  辽报的、晚报的记者,作家协会、文联的“笔杆子”如约而至,一面面“驴友”“土豪友”“新闻摄影友”的冬捕团旗百花齐放。早就相识的文联“前辈”解良居然是被邀请竞拍“头鱼”的,那架势,站在拍卖台上,台下可谓水泄不通,他高举惊堂红锤极有范儿:“竞拍起价六万六!”哇塞,土豪才会出手! 

  离开夹河水库时听说“头鱼”最后15.1万被拍走,好大的“头”,赞一个。大概在新年讨个好彩头,这个价也只是富翁们的“毛毛雨”。我猜想一定是“土豪”团拍走的。

  冬捕我们余兴未央,车队一路前行去了“猴石”,夏日里“威武雄壮”的山林隐退了葱葱绿色,白的雪,黄的地。款款流淌的小河已经定格在温暖的夏季,少了柔美和委婉,相间的格调像凡高的油画让人去猜去想。

  晚宴在一个农家叫“大象”的村舍开席,小舍专营路旅团餐。我们到时已炊烟袅袅,小舍对面的一大片农地白雪掩饰,一条条垄沟没有了庄家的骑压,裸露着泥土自由自在的本色。“垄上行”被我们高歌。

  小舍“大厨”手脚麻利,一袋烟的功夫,两大桌山珍野味已端上桌:笨猪肉炖酸菜是翠花亲上。干烧哈什蚂嘴对嘴的让男士嘴边一行油脂潺潺, 山野兔鲜美的忘了世上还有河豚龙虾的珍馐,更有特色的是我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说的野山菌“变脸蘑菇”,翠花说:“采它前是灰色的,手一摸上去瞬间变蓝”。我们好奇,是真的麽?疑问在脑子里打着旋,筷子早已夹了一口小心的放在了嘴里,吧嗒吧嗒嘴,眨巴眨巴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嗯,不错,味道真不错。”拍拍胸脯心里庆幸,没事,还活着!美味不可多得,我是住了口。

  酒足饭饱时已是夕阳西下,乡村的小路上没有路灯,冰冻湿滑,考验着司机驾照的真实来历。路痴的我们女士帮不了驾车大哥半点儿忙儿,好在还有副驾驶的哥们儿可以参考商量。车子没有回头,也没走冤枉路。

  我们的小轿车终于顺利进了市区,路灯闪耀、街市霓虹,喧闹又将眼睛塞得满满的,一日的小旅圆满休程!一串串脚印留在夹河的雪地上。我不经意想起齐秦的老歌“既然说过深深爱我,为何又要离我远走,我还是原来的我”我是唱给童年的乡村的,你也想听吗?